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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四點之亂」的真相

真是辛苦。剛結束的這個颱風夜。

我不是説你。你沒什麼。但過去24小時，網軍非常辛苦，努力在網路世界洗風向、轉風向、帶風向，基本上，就是要誤導方向。順便完成造神運動。柯神。

24小時殺下來，勉強打平。算是有達到預設的戰略目標。以前我對花錢買網軍不屑一顧，現在佩服不已。這兩年，參與網路事務多了，慢慢了解網路和馬路上的輿論有多麼不同。

網路更假。假到你毫無所覺，忘了這是一個需要治理的城市、需要治療的市長。光榮城市？拜託，這四年，台北近乎重殘，一事無成。連虛榮都沒辦法。

你沒看到客觀的城市評價，就像台灣的大學排名，節節敗退。這是騙不了人的。花太多錢找網紅、養網軍，也洗不了真相。

不用急著花錢買媒體。買民調。轉移焦點在該不該放假上頭。因為：

一、不要扯中央氣象局。如果一切以氣象預報為準，那放假與否何必地方決定？回歸中央不就好了。地方決定，因為各地情況，總有不同。

二、別扯藍綠。決定放假不是只有新北市，宜蘭、桃園、新竹都放。這是地方首長的風險判斷。何況，新北市多數地區，符合放假的條件。這和台北市非常不一樣。

三、別扯鬼神。賴清德賭對過，也賭錯過。柯文哲賭對過，也賭錯，而且，錯的很離譜。努力在「賭颱風」上頭造神，漠視市長真正的政績，這個城市會繼續被收錢但無知的網紅、網軍導入黑洞。

今天賴神，明天賴皮；今天柯神，明天柯薄；這樣的國家、城市，不會進步。

重點是昨天的「四點之亂」。那真是暴露了這個市政府的決策品質粗糙、決策到不可思議。我知道柯市長已經認錯、道歉。他說他上了一課。但是，從柯市長的發言內容，他只是想讓這個話題趕快過去。他並不知道，為什麼昨天這麼亂？為什麼昨天大家這麼慘？

如果不是四點，其實不會這麼亂。幸好，現在放暑假，學校沒人，否則，更亂。亂到會暴動。昨天的亂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。

昨天下午兩點左右，社群軟體、通訊軟體，大概已經可以感覺到人心浮動。大家知道風雨在入夜後增強，商業活動在傍晚都會結束。每個人、一家人，要安全到家，要準備晚餐，都必須在六點之前完成。每個人的時間表都一樣。到六點，兩個小時，「全員大逃走」。這實在非常可怕。

不管自己開車、公車、捷運，都很有壓力。非常害怕風雨的摩托車騎士壓力更大。住在台北市，有壓力。住在外縣市的，更有壓力。昨天下午的那兩個小時，整個城市充滿逃亡者危機感。這是柯文哲市長體會的。這種決策品質，實在太草率。把缺乏同理心，當作是一種理性。動不動推稱「專業」，這其實是非常糟糕的行政品質，去拿氣象專業資訊當藉口。

這是交通管理的基本知識。台北每天下班的城市疏運大約有六個小時。四點到五點是學生；五點到七點，是第一波下班高峰。另外一波大約會在十點前後。這三波大約是1:6:3。這是維持大台北地區交通順暢的黃金比例。

但是，這個黃金比例昨天被破壞了。而且，必須在六點之前完成絕大部分的運輸。就等於讓第一波的尖鋒，再增加50%的運量負擔。馬路不塞車、捷運不塞爆，根本不可能事。

當然，這個瑪莉亞颱風到達的時間有關。這個颱風剛好在一個尷尬的時間登陸。但是，坦白說，台北市政府的專業人士比瑪麗亞更瑪麗亞，如果不是堅持一套缺乏同理心的S O P，把「四點」包裝成一種絕對理性，只要把疏散時間再提早兩小時，這個情況都可以避免。

台灣運氣好。瑪莉亞颱風根本不算天災。因為通過台灣的時候，竟然剛好往北偏移30公里。微風細雨，讓許多夜歸的人，覺得賺到。覺得這個城市大驚小怪。但其實，如果昨天沒有出現這個往北偏移的情況，昨天晚上的混亂、意外，會非常難想像。

柯文哲市長運氣好。因為沒有天災，這個人禍沒有造成更大的悲劇。

這一整天努力造神洗風向的職業網軍，除了轉移焦點，有弄清楚重點了嗎？

不要問「有沒有網軍？」，沒有人會給你答案。坦白講，沒有才有鬼。

但不是每個政治人物都有。都用。也不是每個人都那麼熟悉使用。操作經驗比較豐富，而且嚐過甜頭的，會沈浸在網路的虛榮裡，創造一個「虛榮城市」。而且，沒有一種欺騙社會的罪惡感。看多了「帶風向」、「洗風向」的網路操作，稍微正常、正派的人，難免會有「壯夫不為」的自我警惕。但樂此不疲的政客絕對不會停藥。這是公共倫理的灰色地帶。

網路的年紀不大。1993年，WWW才真正出現。2007年，iPhone才出現。網路的使用者普遍年輕。網路「洗風向」的「網軍」在操作對象、品味和思考方式也都相對年輕。這很有用。真的很有用。因為年輕人的「同儕效應」，「趨同性」明顯。網軍操作的「圈粉效果」非常有效。

這個領域已經成形、成熟。與其說，某些政治人物多會操作網軍，不如說，網軍的操作成就了特定類型的政治人物。你看到的真相，其實，是一種「量身訂作的虛假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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